建议

紧急处理

如果患者病情急性恶化,且临床证据表明患者存在感染或高度疑似感染,应怀疑脓毒症。 [41]​​

任何时候如果患者突发不适且疑似感染,即使患者体温正常,也应考虑这是否可能为脓毒症?[3][41][42] 请记住,脓毒症代表严重、危及生命的感染。[4]

  • 怀疑的门槛要低

    • 如果疑似或确认感染的患者出现病情恶化,并且有器官功能障碍风险,改善结局的关键在于及早识别并视情况及时治疗。[3][43]

    • 等到诊断变得明显,并且多个生理参数出现异常时,死亡风险非常高。[41]

  • 您的临床判断对于如何治疗个体患者至关重要[41]

    • 请注意,各患者的体征和症状差异很大,而且通常不具特异性。[21][41][43]

    • 疑似脓毒症应起始治疗的时间范围内,无能够可靠确认或排除脓毒症的诊断性检查。[41]

如果任何急症患者确认感染、出现感染症状或体征或存在感染高风险,应使用系统性方法评估脓毒症引发病情恶化的风险[42][43] NHS England: Sepsis Opens in new window

  • 始终评估并记录患者体温、心率、呼吸频率、血压、意识水平、每小时体液平衡情况(包括尿量)和血氧饱和度。[3]

  • 利用这些数据对患者进行风险分层,以便优先针对恶化风险较高的患者立即予以脓毒症治疗。[3][43] 始终运用您的临床判断。[3][41]

紧急:在医院内

请参阅当地指南,获取急性加重的推荐评估方法。运用临床判断,并结合经验证的评分系统,例如英格兰 NHS 和英国国家卫生与临床优化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for Health and Care Excellence, NICE)推荐的英国国家早期预警评分(National Early Warning Score 2, NEWS2)等(参阅下文风险分层)。[3][41][43][44]​ 通过对发病时病情严重程度的评估,确定初始治疗的紧迫性;在英国,NEWS2 评分被用作广泛临床评估的一部分。[3][45] 如果患者确诊或疑似感染,且 NEWS2 评分 ≥5,则可能存在脓毒症。[42]

  • 对于所有急诊科初始评估或在病房恶化时 NEWS2 总评分≥5 分的患者,应安排高年资临床决策者(例如英国 ST3 级别医师)进行紧急评估。[3][41][45]​ 评估时机应为:[3][45]

    • 对于符合以下条件的患者,在严重程度最初评估后 30 分钟内请上级医师评估:NEWS2 总评分 7 分或以上的患者;或者评分为 5 分或 6 分且存在临床或照护者顾虑、病情持续恶化或缺乏改善、可手术治疗的脓毒症、中性粒细胞减少,或者血气分析/实验室证据提示器官功能障碍(包括血清乳酸升高)的患者

      • 如果患者的 NEWS2 评分低于 7 分,单项参数对其 NEWS2 评分的影响达到 3 分,且经医疗审查确认其处于高风险状态,则该患者还存在脓毒症导致重症或死亡的高风险。

      • 如果患者病情没有改善,在采取任何干预措施后 1 小时内,应确保有一名高级临床决策者(如英国的 ST3 级医生)亲自到场。转诊或与重症监护顾问医师或团队讨论。[3]​ 通知责任顾问医师。[3]

    • 所有 NEWS2 总评分 5 分或 6 分的患者均应在 1 小时内进行初步的严重程度评估。

  • NEWS2 总得分越高,临床加重风险也就越高。[41][42]

  • 对于所有面临重病或死亡高风险的患者,高级决策者应尽早参与,并了解情况,但可由具备诊疗急重症患者核心能力的临床医师(英国 FY2 级或以上)进行复查,以紧急评估患者的病情,并考虑脓毒症的替代诊断。[3]

  • 危重患者(脓毒性休克、快速加重相关性脓毒症或 NEWS2 评分为 7 分或以上的患者)最有可能通过抗生素迅速给药获益。[45]

对于突发不适且病情迅速恶化、NEWS2 评分≥5 的患者,如果高度怀疑脓毒症(即新发的器官功能障碍与严重感染相关),团队应迅速采取行动。尽早建立静脉通路,根据以下时间框架施行初始评估和治疗行动。[41][43][45][46][47]

  • 对于急诊科初始评估或在病房恶化时 NEWS2 评分为 7 分或以上(或者,评分为 5 分或 6 分且存在其他临床或照护者顾虑、病情持续恶化或缺乏改善、可通过手术治疗的脓毒症、中性粒细胞减少或血气分析/实验室证据提示器官功能障碍)的患者,在严重程度最初评估后 1 小时内进行

    • 如果患者的 NEWS2 评分低于 7 分,单项参数对其 NEWS2 评分的影响达到 3 分,且经医疗审查确认其处于高风险状态,则该患者还存在脓毒症导致重症或死亡的高风险。[3]

  • 对于 NEWS2 评分为 5 或 6 分的患者,在 3 小时内

进行以下检查:[3][41][46][47]

  1. 血培养:采两套血培养样本

    1. 应立即采集血培养样本,最好在开始抗生素治疗之前采集样本(但不得因采样而延迟抗生素给药)[3][43][48][49]

    2. 先将血样注入需氧瓶,然后注入厌氧瓶

    3. 如果您怀疑管线感染,较好的做法是移除管线并对端部进行培养

  2. 乳酸水平:通过血气分析检测血清乳酸,以确定脓毒症的严重程度并监测患者对治疗的应答

    1. 乳酸是应激标记物,也可能是预后较差的标记物(反映应激程度)

      • 液体复苏后,乳酸可能很快会恢复正常水平。如果在充分补液后未能恢复正常乳酸水平,此类患者预后最差

    2. 乳酸 >4 mmol/L(>36 mg/dL)与结局较差相关

    3. 不要因乳酸正常(<2 mmol/L [<18 mg/dL])而误以为没有问题

      • 这既不能排除患者突然不适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器官功能障碍引发病情恶化或死亡的风险。乳酸有助于提供患者预后的整体情况,但您必须考虑到眼前患者的全部临床情况,包括其 NEWS2 评分,以确定何时/是否升级治疗。[3]

  3. 每小时尿量:评估患者尿量

    1. 尿量少可能提示血管内容量不足或肾衰竭

    2. 如果患者就诊时出现休克/意识模糊/少尿/病情危重,考虑立刻插入导尿管。

起始以下治疗:[3][41][46][47]

  1. 如患者存在细菌感染证据,静脉使用广谱抗生素(在采集血培养样本后)。只有在这次脓毒症发作之前没有使用过抗生素的情况下,才应使用抗生素。[3]

  2. 如有任何循环功能不全的征象,给予静脉输液

  3. 必要时给氧。[50]

警惕脓毒性休克,这种脓毒症亚型的死亡率较高。[1][42]

  • 特征是严重的循环功能和代谢异常。

  • 患者经充分液体复苏后仍持续存在低血压,血清乳酸 >2 mmol/L(>18 mg/dL),需要使用血管加压药才能将平均动脉压维持在 ≥65 mmHg。[1]

  • 脓毒性休克患者可能获益于快速给予(就诊后 1 小时内)经验性广谱抗菌药物。[45]

  • 参阅 休克

尽早并充分识别、控制感染源至关重要。尽力采取影像学检查在内的各种措施,尝试找出所有脓毒症患者的感染源。[3][43]

  • 在患者病情稳定后,立即考虑紧急控制感染源的必要性。

紧急:在社区中

使用受英格兰 NHS 认可,英国皇家全科医师学会支持的正式风险分层工具(例如 NEWS2)所支持的临床判断,或英国国家卫生与临床优化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for Health and Care Excellence, NICE)规定的高风险标准(参阅下文风险分层),识别哪些患者存在脓毒症引发病情恶化的高风险。[3][41][51]

  • 如果任何疑似感染的急症患者符合以下标准,应转至医院急救诊疗(在英国通常用蓝灯救护车转诊)[3]

    • 被认为器官功能障碍导致恶化的风险较高(通过风险分层衡量)

    • 存在中性粒细胞减少性脓毒症风险

  • 使用"疑似败血症"等词汇向急救系统和医院工作人员表达关切,并提供生理评估结果或 NEWS2 评分。[51]

关键建议

脓毒症是一种医学急症,据报道死亡率很高。[3][43]

  • 在最终死亡的住院患者中,很多都患有脓毒症。2015 年,英国有 23,135 人死于脓毒症,即脓毒症是死亡的根本原因或促成原因。 NHS England: Sepsis Opens in new window 在这些死亡病例中,脓毒症的真正作用尚不明确。脓毒症患者死亡的大多数根本原因被认为与严重慢性合并症和虚弱有关。[5][7][8]

尽一切努力确定升级状况,以及恰当的潜在治疗限度;确保已开始的所有治疗均适合该特定患者。

临床表现

应高度警惕脓毒症,因为临床表现可能很轻微。[3][21]

  • 患者可能具有非特异性或非局限性症状(例如突发不适但体温正常),或可能存在多器官功能障碍和休克的重症征象。[3][21]

  • 风险群体包括下列人群:

    • 年龄超过 65 岁(尤其是 75 岁以上或非常虚弱的患者)[3][9][21][36][52]

    • 免疫功能低下[3][36][37][53][54]

    • 有留置管路或导管[3]

    • 最近动过手术(过去 6 周内)[3]

    • 正在接受血液透析[36]

    • 患有糖尿病[36]

    • 静脉滥用药品[3]

    • 有酒精依赖[36][55]

    • 处于妊娠期或者过去 6 周内曾分娩、终止妊娠或流产[3]

    • 皮肤破损(例如割伤、烧伤、水疱、皮肤感染)。[3]

  • 年龄不足 1 岁也是一个高危因素。[3] 参阅 儿童脓毒症

  • 脓毒症也可能表现为机能下降(例如,患者最近无法从坐位改变为站位)。[3]

应注意,如果任何患者存在已知感染、出现感染症状或体征,或者存在感染高风险,即使 NEWS2 评分<5,也可能存在或发生脓毒症。 [3]​ 对于该人群,继续关注脓毒症风险,并特别注意查找以下提示可能存在潜在脓毒症的指标:[3][41]

  • 单项 NEWS 参数评分 ≥3

  • 压之不褪色的瘀点或紫癜性皮疹/皮肤斑驳/皮肤灰白/皮肤发绀

  • 仅对声音或疼痛有反应,或完全无反应

  • 在过去 18 小时内无排尿或每小时尿量 <0.5 mL/kg

  • 乳酸≥2 mmol/L (≥18 mg/dL)。

如果单项参数导致患者的 NEWS2 得分为 3 分,则应申请由具备护理急重症患者核心能力的临床医师(在英国为 FY2 或以上级别)进行高优先级评估,以明确判定患者因脓毒症而发生重症或死亡的风险级别。[3]​ 如果一个参数在 NEWS2 评分中占到 3 分,就意味着器官功能障碍和病情进一步恶化的风险增加,这是一个重要的警示信号。[3]​ 需要临床判断来评估患者的病情是否需要按照比其 NEWS2 评分更高的风险等级进行管理。每次进行新观察或者当病情恶化或出现意外变化时,应重新评估患者的风险等级。[3]

方案化方法

您所在机构可能使用基于指南的集束化干预方案作为备忘录,确保及时对个体患者进行适当的关键检查和后续干预。查看当地指南,了解所在地区的推荐处理方法。示例囊括如下。

英国脓毒症信托提出的“脓毒症 6 条”集束化复苏治疗[47]

“脓毒症 6 条”是一份实用的干预措施清单,对于 NEWS2 评分为 7 分或以上,或具有其他危重特征(乳酸 >2 mmol/L [>18 mg/dL];过去 6 周内曾接受化疗;其他器官功能出现明显衰竭 [例如急性肾损伤];患者看起来极为不适;患者病情出现活动性加重)的疑似脓毒症患者,必须在 1 小时内完成。[45][47]​ 阐述此方法的原始论文(发表于 2011 年)仍然是“脓毒症 6 条”的唯一发表证据,随后这篇论文受到质疑。[56][57]​ 这 6 项干预措施包括:[47]

  • 通知高级临床医师

  • 必要时氧疗

  • 建立静脉通路/采集血培养样本

  • 静脉使用抗生素

  • 给予静脉补液

  • 监测。

2022 年,触发“脓毒症 6 条”集束化干预的标准按照英国皇家医学院(Academy of Medical Royal Colleges, AOMRC)指导制定,在 2024 年对该集束化干预进行了更新,反映了 NICE 指导的更新。[3][45][47]

拯救脓毒症运动(Surviving Sepsis Campaign, SSC)在 2018 年提出的 1 小时集束化干预[46]

SSC 提出了 1 小时集束化干预,依据是脓毒症的时间紧迫性意味着患者可获益于其及早识别与干预。SSC 将患者抵达分诊处认定为集束化干预的开始。它列出了在第 1 小时内必须起始的 5 项检查和干预措施:[46]

  • 检测乳酸水平;如果初始乳酸水平 >2 mmol/L(18 mg/dL),则予以复查

  • 给予抗生素之前采集血培养样本

  • 给予广谱抗生素

  • 对于低血压或乳酸水平 ≥4 mmol/L(36 mg/dL)的患者,应开始快速给予晶体液(30 mL/kg)

  • 如果患者在液体复苏期间或之后出现低血压,则开始使用血管加压药,以使平均动脉压维持在 ≥65 mmHg。

随后,SSC 和 AOMRC 指南支持采用更细致的方法检查和治疗病情次严重的疑似脓毒症患者(例如不伴脓毒性休克,或 NEWS2 评分低于 7 分者)。[43][45] 尽早识别并及时实施个体化治疗方案对成功治疗脓毒症至关重要,但已公开的方案化方法尚未得到证据支持。[58][59] 因此,临床判断是任何方法的关键部分。[3][41]

脓毒症疑似患者的血氧饱和度

难以获得外周血氧饱和度是休克的“红旗”征。[3]

  • 如果脓毒症患者的组织灌注不足,则很难测定外周血氧饱和度。

  • 如果您无法测得血氧饱和度,应高度怀疑患者处于休克状态。

新发精神状态改变的客观证据

明确患者的基线精神状态,并确定它是否发生了变化。[3] 使用已验证的量表(例如格拉斯哥昏迷量表或 AVPU 量表[“Alert, responds to Voice, responds to Pain, Unresponsive”,警觉、对声音有反应、对疼痛有反应、无反应])。 [ 格拉斯哥昏迷量表 Opens in new window ] [3] 您除了检查患者对刺激的反应之外,还应该向其亲属或照护者询问患者的近期行为(如果有可能)。[3]

  • 精神状态改变可能表现为多种方式,因此很难在短暂的临床会诊中识别该问题。

  • 在可能患有痴呆症的老年患者中,更加难以辨别此问题。

    • 痴呆或学习障碍患者的精神状态改变可能表现为易激惹或侵犯行为,但痴呆患者也可能表现为低活动型谵妄(如嗜睡、情感淡漠)。[3][60]

在最终死亡的住院患者中,很多都患有脓毒症。2015 年,英国有 23,135 人死于脓毒症,即脓毒症是死亡的根本原因或促成原因。 NHS England: Sepsis Opens in new window 在这些死亡病例中,脓毒症的真正作用尚不明确。脓毒症患者死亡的大多数根本原因被认为与严重慢性合并症和虚弱有关。[5][7][8]

  • 脓毒症定义为全身性感染反应失调导致的致死性器官功能障碍。[1] 具有多种临床表现:轻者可见非特异性或非局部症状(例如感觉不适但体温正常),重者可见多器官功能障碍和脓毒性休克。[3][21]

  • 脓毒性休克是脓毒症的一种亚型,表现为患者经充分液体复苏后仍持续存在低血压、血清乳酸 >2 mmol/L(>18 mg/dL),且需要使用血管加压药才能维持平均动脉压 ≥65 mmHg。[1]

  • 参阅 休克

及早识别疑似脓毒症是改善结局的关键。[3][43] 等到诊断变得明显,并且多个生理参数出现异常时,死亡风险非常高。[41]

怀疑脓毒症的门槛应较低:如果患者突发不适,且符合以下两项标准,应考虑脓毒症的可能性。

  1. 有提示感染的体征或症状。在实践中,患者就诊时任何感染征象可能都非常轻微且不具特异性,很容易漏诊。因此,您的初步评估非常关键

    • 呼吸道是大多数脓毒症患者最常见的感染部位。[20][61] 在 65 岁以上人群中,最常见的感染部位是泌尿生殖道。[21][22]

    • 寻找任何可能需要紧急控制的明显感染源。

  2. 生命体征提示患者存在器官功能障碍导致病情恶化的风险。运用您的临床判断,结合已验证的早期预警评分或结构化风险分层流程进行评估。

    • 医院中,使用英国国家早期预警评分 2(National Early Warning Score 2, NEWS2)或其他早期预警评分。[41][42][44]​​ NEWS2 获得了英格兰 NHS 和 NICE 的认可。[3][41]​​ 此外,还推荐将 NEWS2 用于急性精神疾病治疗机构和救护车。[3]

      • NICE 建议在紧急情况下使用 NICE 高风险标准(而不是 NEWS2)对正在妊娠或最近刚妊娠的患者进行风险分层。[3]

    • 社区和监护机构中,使用英格兰 NHS 推荐的 NEWS2 等早期预警评分或 NICE 高风险标准。[3][41]

    • 查看当地指导信息,了解所在机构推荐的方法。

    参阅下文风险分层

Practical tip

请注意,患者在就诊时病情不一定表现得很严重,但可能会迅速恶化。在急诊科等繁忙环境中,很容易低估脓毒症就诊病例的严重性。

仔细进行临床评估,详细询问病史,并进行彻底的体格检查和其他检查。这些做法都能帮助您及早发现脓毒症。如果急症患者就诊时存在疑似感染,应考虑脓毒症(即新发器官功能障碍)的可能性。[3]

临床表现

脓毒症的体征和症状通常不具特异性,而且各患者的表现千差万别。在解读时,务必综合考虑患者的临床情况。[21][43] 您的初步评估应侧重于:

  1. 识别行为、循环或呼吸方面的异常:尤其是提示患者存在脓毒性休克或严重器官功能障碍的任何体征

  2. 确定最可能的感染源以及立即控制感染源的必要性。

常见的非特异性体征和症状包括:[21][43]

  • 与特定感染源相关的体征和症状。 Signs and symptoms of possible infection sources Opens in new window 最常见的感染源是:[61]

    • 呼吸道(咳嗽/胸膜炎性胸痛)

    • 泌尿道(侧腹部痛/排尿困难)

    • 腹部/上消化道(腹痛)

    • 皮肤/软组织(脓肿/创伤/导管部位)

    • 手术部位或管线/引流部位

  • 呼吸急促

  • 体温偏高(>38°C [>100.4°F])或偏低(<36°C [<96.8°F]),偶有寒战

  • 心动过速

  • 急性精神状态改变

  • 低血氧饱和度

  • 低血压

  • 尿排出量减少

    • 询问患者上次排尿时间

  • 毛细血管再充盈不良、皮肤斑驳或面色苍白

  • 紫绀

  • 周身不适/昏睡

  • 恶心/呕吐/腹泻

  • 暴发性紫癜(晚期体征,但就诊时可能会看到)

  • 肠梗阻

  • 黄疸。

Practical tip

黄疸是脓毒症的罕见体征,除非与特定感染源(胆源性脓毒血症)相关。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毛细血管再充盈时间。上图:正常肤色;中图:施压 5 秒钟;下图:测定的充血所需时间由 Ron Daniels, MB, ChB, FRCA 提供;经许可后使用 [Citation ends].毛细血管再充盈时间。上图:正常肤色;中图:施压 5 秒钟;下图:测定的充血所需时间[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重度暴发性紫癜;常见于脑膜炎球菌性脓毒症,但也见于肺炎球菌性脓毒症由 Ron Daniels, MB, ChB, FRCA 提供;经许可后使用 [Citation ends].重度暴发性紫癜;常见于脑膜炎球菌性脓毒症,但也见于肺炎球菌性脓毒症

病史

详细记录病史,重点关注症状、近期手术、基础疾病、近期抗生素使用史、其他用药史和旅行史。如果疑有脓毒症患者无法提供全面准确病史(例如,英语是患者的第二语言或有沟通问题 [例如学习障碍或孤独症]),则应格外谨慎地进行评估。[3]​ 通过病史确定引发感染的因素,找到感染部位的线索,以指导抗微生物药物治疗方案的选择。[21]

  • 询问具体问题,包括:

    • 最后一次排尿是什么时候?

      • 在过去 18 个小时中,多久排一次尿?[3]

    • 您有服用任何药物吗?

    • 您最近服用过抗生素吗?

    • 您最近曾到您的全科医师处就诊、住院和/或做过外科手术吗?

    • 您最近去过国外吗?

    • 您接触过动物吗?

    • 您是否接触过具有传染性的人?

  • 询问患者的生活方式,包括:

    • 药物滥用

    • 酒精摄入

    • 住房情况。

Practical tip

查看实验室中是否已有任何微生物样本(例如,全科医生送检的尿液)或其他可用的检查结果(血液、X 线等)。

如果患者出现感染征象和急性疾病,并且属于风险人群,应高度怀疑脓毒症

  • 年龄超过 65 岁(尤其是 75 岁以上)[3][9][36][52]

  • 免疫功能低下(例如,化疗、镰状细胞病、AIDS、脾切除术、长期使用类固醇)[3][36][37][53][54]

    • 对于身体变得不适且 (a) 在过去 30 日内正在或已经接受过全身性抗癌治疗或 (b) 因与癌症无关的原因正在或已经接受过免疫抑制剂治疗的患者,应怀疑中性粒细胞减少性脓毒症。[3]

  • 留置静脉通路/导管[3]

  • 最近动过手术(过去 6 周内)。[3] 食管、胰腺或择期胃部手术后,脓毒症罹患风险尤为升高[38]

  • 血液透析[36]

  • 糖尿病[36]

  • 静脉注射药物滥用[3]

  • 酒精依赖性[36][55]

  • 妊娠(以及 6 周前曾分娩/终止妊娠/流产)[3]

  • 皮肤破损(例如,烧伤、割伤、水疱、皮肤感染)。[3]

年龄不足 1 岁也是一个高危因素。[3] 参阅 儿童脓毒症

Practical tip

记录病史时,应特别注意询问患者家属/照护者。他们很了解患者,也许能够帮助您发现患者在行为方面相对于正常情况的急性变化以及呼吸或循环方面的变化。考虑他们可能会如何描述患者的生理变化结果(这些变化可能已经影响到患者的生命体征),例如:[62]

  • 精神状态改变——“意识模糊”、“嗜睡”、“失常

  • 发热:“触感温热”“颤抖”“发烫

  • 低血压:“头晕”“昏厥”“头晕目眩

  • 呼吸过速:“呼吸短促”“呼吸困难

  • 心动过速:“心跳加速”、“心怦怦直跳”。

如果女性患者目前怀孕或在过去 6 周内曾分娩、终止妊娠或流产,应警惕脓毒症风险。对于此类人群,罹患脓毒症的危险因素包括:[3][63]

  • 肥胖

  • 妊娠期糖尿病或糖尿病

  • 免疫系统受损(由于疾病或药物)

  • 贫血

  • 盆腔感染史

  • B 族链球菌感染史

  • 羊膜腔穿刺术和其他有创操作(例如,阴道助产、剖宫产、妊娠产物残留或移除)

  • 宫颈环扎术

  • 长时间的胎膜破裂

  • 阴道创伤

  • 伤口血肿

  • 与 A 族链球菌感染(例如猩红热)患者密切接触

Practical tip

如果急症患者出现疑似感染症状或体征,务必考虑该患者是否属于某个或多个风险人群,再权衡能否在社区中安全管理该患者。[3]

查体

遵循气道、呼吸、循环、失能与暴露(Airway, Breathing, Circulation, Disability, Exposure, ABCDE)方法,以评估气道、呼吸和循环系统的功能。监测

  • 血氧饱和度

    • 可能出现低氧血症征象。

  • 呼吸频率

  • 心率

  • 血压

  • 体温

  • 每小时液体平衡(包括尿量

  • 意识水平(格拉斯哥昏迷量表或 AVPU [“Alert, responds to Voice, responds to Pain, Unresponsive”,警觉、对声音有反应、对疼痛有反应、无反应] 量表)。

Practical tip

难以测得外周血氧饱和度可能是潜在休克的危险信号。[3]

  • 如果脓毒症患者的组织灌注不足,则很难测定外周血氧饱和度。

    • 这可能发生在疾病晚期,因为在病程早期通常表现为高动力性循环。

    • 脑膜炎球菌性脓毒症等疾病会在早期出现外周灌注不良。这些患者就诊时常表现为严重的心肌抑制。另一些患者可能会出现高动力性中央循环,并伴有外周血流灌注不良,随后出现血流解偶合现象。

  • 如果您无法测得血氧饱和度,应高度怀疑患者处于休克状态

  • 参阅 休克

Practical tip

切勿因体温读数正常而排除脓毒症。发热是脓毒症的常见体征,但有些患者体温正常或偏低。[3]

  • 评估患者体温时,务必综合考虑患者的整体临床情况

  • 就诊时体温偏低与预后不良相关,相对于发热,前者预后更差。[64]

  • 高龄(>75 岁)或非常虚弱(无论年龄大小)的人群特别容易出现迟缓的发热反应,因而可能表现为体温正常。[3][65]

  • 脊髓损伤患者可能不会出现体温升高。[3]

  • 有些人群不易受体温波动影响,因此脓毒症可能不会引起体温升高。这些群体包括:[3]

    • 婴儿或儿童

    • 正在接受治疗的癌症患者

    • 重症患者。

Practical tip

您在解读 ABCDE 评估过程中获得的生命体征时,始终要考虑这些参数相对于患者已知或可能的基线水平的变化;综合考虑您眼前患者的整体临床情况。例如:

  • 如果患者收缩压相比基线降低 ≥40 mmHg,无论收缩压读数是多少,都必须引起重视[3]

  • 虽然心动过速可能提示发生脓毒症的潜在风险,但是您在评估心率时应考虑以下情况:[3]

    • 妊娠

      • 孕妇心率通常比普通人的快 10-15 次/分

    • 老年人

      • 老年人可能不会因为感染而发生心动过速,但更有可能出现新发心律失常(例如心房颤动)

    • 药物治疗

      • 某些药物(如 β 受体阻滞剂或控制心率的钙离子通道阻滞剂)可能会抑制感染引发的心动过速反应

    • 基线

      • 在年轻人或身强体壮的人群(例如运动员)中,基线心率可能低于标准水平。因此,心率变化速率可能比实际心率更重要(更能反映出感染的严重程度)。

特别注意常见的体征和症状[3][43]

  • 可能提示器官功能障碍

    • 皮肤、嘴唇或舌发绀

    • 黄疸

    • 少尿

    • 精神状态改变

    • 气道损伤、呼吸困难、低氧血症、发热或低体温

    • 暴发性紫癜

    • 发热或低体温

    • 心律失常

    • 呼吸急促

  • 可能提示休克[66]

    • 低血压

    • 心律失常

    • 皮肤变化(斑驳、苍白、出汗;四肢湿冷)

    • 发热或低体温

    • 少尿

  • 可能提示循环功能不全

    • 少尿

    • 面色斑驳、苍白;出汗

    • 毛细血管再充盈时间延长

  • 可能提示血容量减少[67]

    • 周围皮肤灌注减少,皮温降低

    • 皮肤充盈度降低和黏膜干燥

    • 体位性低血压

    • 口渴

  • 指示潜在感染/感染源。 Signs and symptoms of possible infection sources Opens in new window 最常见:[20][61]

    • 呼吸道(咳嗽/胸膜炎性胸痛/呼吸急促/呼吸困难)

    • 尿路(耻骨上压痛,腰部压痛、排尿困难)

    • 腹部/上消化道(腹痛或腹肌紧张/肠鸣音减弱/腹泻/呕吐)

    • 皮肤/软组织(脓肿破溃/伤口发红、肿胀或排脓)

    • 术后(手术部位或管线/引流部位发红/肿胀/有分泌物/疼痛)。

Practical tip

精神状态改变是经常被忽视的脓毒症体征。在可能患有痴呆症的老年患者中,更容易忽略此体征。精神状态改变通常由非感染性原因(例如电解质紊乱)引起。其表现形式多种多样,因此很难在短暂的临床会诊中识别该问题。

  • 术语“意识模糊”可能对诊断没有帮助,您应尝试判断患者的行为或认知状态相对于正常情况是否有任何变化[3]

  • 旁证病史非常重要。如果患者的朋友、家人或照护者在场,应询问他们。他们可能会说患者“和平时不一样”。

  • 痴呆或学习障碍患者的精神状态改变可能表现为易激惹侵犯行为,但痴呆患者也可能表现为 低活动型谵妄(如嗜睡、情感淡漠)[3][60]

  • 另外,脓毒症可能表现为机能退化(例如,患者最近无法从坐位站起)。[3]

确保频繁并持续监测所有脓毒症疑似患者(例如使用英国国家早期预警评分 2 [National Early Warning Score 2, NEWS2] 等早期预警评分)。[3]​ 参阅 管理建议,获取关于何时请上级医师会诊以及升级至危重症诊疗的建议。

如需早期识别脓毒症,须对就诊时推测有感染的急症患者进行系统性评估,以识别脓毒症引发病情恶化的风险。当脓毒症发展到晚期,出现多个异常生理参数时,死亡风险非常高。[41]

对任何可能患脓毒症的患者,都应系统地检查生命体征,评估并记录恶化风险。[41][42][43] 请记住,任何风险分层流程都无法达到 100% 的灵敏度或特异度;因此,您必须结合临床判断

请查询当地指南,了解评估急性恶化的推荐方法。

  1. 在医院中:使用英国国家早期预警评分 2(National Early Warning Score 2, NEWS2)或其他早期预警评分。[41][42][44]​​ 英格兰 NHS 和 NICE 认可在此环境中使用 NEWS2。[3][41]​​ 此外,还推荐将 NEWS2 用于急性精神疾病治疗机构和救护车。[3]

    • NICE 建议在紧急情况下使用 NICE 高风险标准(而不是 NEWS2)对正在妊娠或最近刚妊娠的患者进行风险分层。[3]

  2. 在社区和监护机构中,可使用早期预警评分,例如 NEWS2,这受到英格兰 NHS 的推荐,并且得到英国国家卫生与临床优化研究所的支持。[41][51]​​ 在英国,另一种方法是使用 NICE 高风险标准。[3]

    • 在初级卫生保健机构中,这些方法的有效性都还未得到验证。[51]

NEWS2 是英国国家医疗卫生服务体系中使用最为广泛的早期预警评分,获得了英格兰 NHS 和 NICE 的认可。[3][41] NHS England: Sepsis Opens in new window 如果患者确诊或疑似感染,且 NEWS2 评分 ≥5,则可能存在脓毒症。[42]

在医院中:结合使用 NEWS2 早期预警评分和临床判断

在医院中,早期预警评分经常用于对患者进行分诊,以及评估临床情况随时间推移出现恶化还是好转[68][69] NEWS2 是最新版本的英国国家早期预警评分(National Early Warning Score, NEWS)。英国皇家内科医师学院在 2012 年首次制定该评分系统,并在 2017 年予以更新。[41][42][44]

  • NEWS 已在许多不同的医疗机构环境(包括急诊科和院前诊疗机构)中得到了测试和验证,并且表现良好。[3][42]

  • 英格兰 NHS 和 NICE 建议,如果有任何急症患者出现感染症状或体征,应使用 NEWS2 进行风险分层,并及早识别脓毒症。[3][41]

NEWS2 以 6 项单项参数评估为基础。每项参数的分数在 0-3 之间[41][42][44]

  • 呼吸频率

  • 氧饱和度

    • 血氧饱和度水平的范围因患者的生理学目标而异;范围 2 适用于存在高碳酸血症型呼吸衰竭风险的患者

  • 体温

  • 血压

  • 心率

  • 意识水平。

分别评估每项参数,各参数评分之和为最终评分。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英国国家早期预警评分 2 (NEWS2) 是由英国皇家内科医师学院 (Royal College of Physicians) 制定的一项早期预警评分。该评分基于六项参数,每项参数被赋予 0-3 分的不同分值:呼吸频率、氧饱和度、体温、血压、心率、以及意识水平。根据患者的生理学指标不同,对于氧饱和度有不同的量表(其中量表 2 用于有高碳酸血症性呼吸衰竭风险的患者)。随后各项分值相加得到最终分数;分值越高,临床病情恶化风险越高。转自:皇家内科医学院。国家早期预警评分(National Early Warning Score, NEWS)2:急性疾病严重程度评估在 NHS 体系中的标准化。学术团队最新报道。伦敦:RCP,2017 年。 [Citation ends].英国国家早期预警评分 2 (NEWS2) 是由英国皇家内科医师学院 (Royal College of Physicians) 制定的一项早期预警评分。该评分基于六项参数,每项参数被赋予 0-3 分的不同分值:呼吸频率、氧饱和度、体温、血压、心率、以及意识水平。根据患者的生理学指标不同,对于氧饱和度有不同的量表(其中量表 2 用于有高碳酸血症性呼吸衰竭风险的患者)。随后各项分值相加得到最终分数;分值越高,临床病情恶化风险越高。

如果急症患者有感染症状或体征,NEWS2 评分可提示脓毒症的可能性。[3] 得到的总评分越高,临床病情恶化风险也就越高。[41][42] 使用以下方法作为指导,并结合您基于个体患者临床情况、病史及预后作出的临床判断。[3]

可能、疑似或确定感染患者的 NEWS2 总评分

如何处理?[3][41][42][45]

为什么?

≥7

  • 安排上级临床决策者(例如,英国的 ST3 级别医师)进行紧急评估(如果急诊科初始评估或在病房恶化时 NEWS2 评分为 7 分或以上,应在30 分钟内)

    • 对于所有面临重病或死亡高风险的患者,高级决策者应尽早参与,并了解情况,但可由具备诊疗急重症患者核心能力的临床医师(英国 FY2 级或以上)进行复查,以紧急评估患者的病情,并考虑脓毒症的替代诊断。[3]

  • 如果病情无改善,应安排高年资医生进行紧急评估(1 小时内)或重症会诊

  • 考虑转至高依赖病房,持续监测生命体征

  • 考虑立即开始检查并(如适用)治疗脓毒症

  • 每 30 分钟进行一次生命体征观察

  • 抗菌药物应在 1 小时内给予

高度疑似脓毒症;死亡风险很高

≥5

  • 应安排高年资临床决策者(例如英国 ST3 级别医师)进行紧急评估,由其分析是否需要升级诊疗,请重症团队介入

  • 如果患者的 NEWS2 评分低于 7 分,单项参数对其 NEWS2 评分的影响达到 3 分,且经医疗审查确认其处于高风险状态,则该患者还存在脓毒症导致重症或死亡的高风险。

    • 对于所有面临重病或死亡高风险的患者,高级决策者应尽早参与,并了解情况,但可由具备诊疗急重症患者核心能力的临床医师(英国 FY2 级或以上)进行复查,以紧急评估患者的病情,并考虑脓毒症的替代诊断。[3]

  • 考虑立即开始针对脓毒症进行检查并酌情治疗

  • 每小时进行一次生命体征观察

  • 抗菌药物应在 3 小时内给予

很可能是脓毒症

<5

  • 持续对脓毒症发病风险保持警惕

  • 评估提示基础性感染或脓毒症可能性的指标:

    • 单项 NEWS2 参数评分 ≥3

    • 压之不褪色的皮疹/斑驳/灰白/发绀的皮肤

    • 仅对声音或疼痛有反应,或完全无反应

    • 在过去 18 小时内无排尿或每小时尿量 <0.5 mL/kg

    • 乳酸 ≥2 mmol/L(≥18 mg/dL)

  • 注册护士在 1 小时内对病情进行分析

  • 如果病情稳定,每 4 至 6 小时进行一次生命体征观察

  • 如无改善,则治疗应升级

  • 感染源应在 6 小时内得到确定

  • 如果感染可能存在或确定存在,应在 6 小时内使用抗菌素药物。

如果单项参数导致患者的 NEWS2 得分为 3 分,则应申请由具备护理急重症患者核心能力的临床医师(在英国为 FY2 或以上级别)进行高优先级评估,以明确判定患者因脓毒症而发生重症或死亡的风险级别。[3]

可能是脓毒症

Practical tip

初始 NEWS2 评分要结合临床评估结果来进行解读。如果疑有脓毒症患者无法提供全面准确病史(例如,英语是患者的第二语言或有沟通问题 [例如学习障碍或孤独症]),则应格外谨慎地进行评估。[3]​ 如果存在临床或照护者顾虑、病情持续恶化或缺乏改善、可手术治疗的脓毒症、中性粒细胞减少,或者血气分析/实验室证据提示器官功能障碍(包括血清乳酸升高),则应升级患者的严重程度及相应措施至下一个 NEWS2 级别。[3][45]​ 解读时应考虑到在急诊科进行初始评估前计算出的任何 NEWS2 分数(或进行的干预)。[3]​ 每次进行新观察或者当病情恶化或出现意外变化时,应重新评估患者的风险等级。[3]

Practical tip

作为初步评估的一部分,应对合并疾病的影响、脆弱和患者偏好(关于治疗强度、治疗限制和临终关怀)加以考虑。[3][45]

讨论:qSOFA 评分的作用

虽然序贯器官衰竭评分(sequential organ failure assessment score, SOFA)和快速 SOFA(quick-SOFA, qSOFA)被认为是有用的预后评估工具,但英国或国际指南不建议将它们用作早期识别脓毒症的工具。

  • 英格兰 NHS 和 NICE 建议在急诊环境中使用 NEWS2 评分。NICE 建议在社区和监护机构中以及在紧急情况下对妊娠或近期刚妊娠的患者采用他们的风险分层标准。[3][41][70] NHS England: Sepsis Opens in new window

  • 拯救脓毒症运动建议,与 NEWS 或改良早期预警评分(Modified Early Warning Score, MEWS)相比,qSOFA 不适合用作脓毒症或脓毒性休克的单一筛查工具。[43]

虽然 qSOFA 评分不是床旁评分工具,但在不使用 NEWS 的医疗系统中可以用它替代 NEWS,以识别任何不良结局风险较高的患者。NEWS2 规定了 7 条标准,而 qSOFA 也沿用了其中 3 条标准。在使用 qSOFA 时,如果急症患者疑似或确诊感染且至少符合以下三条标准中的两条标准,则存在(脓毒症引发)不良结局的高风险:[1]

  • 精神状态改变(格拉斯哥昏迷量表评分 <15)

  • 收缩压≤100 mmHg

  • 呼吸频率≥22 次/分。

有证据表明,对到急诊科就诊的疑似感染患者预测病情恶化和死亡率时,NEWS2 等早期预警评分的敏感性和特异性要高于 qSOFA 评分。[69]

Practical tip

没有任何评分系统经过验证可用于妊娠或近期刚妊娠的患者(终止妊娠或流产后的 24 小时内,以及分娩后的 4 周内),意识到这一点很重要;在临床实践中,应征求资深医师的意见,以确定针对这些患者的最佳方法。

NICE 建议在紧急情况下使用 NICE 高风险标准(而不是 NEWS2)对妊娠或最近刚妊娠的患者进行风险分层。[3]

下面给出了几个已开发但尚未被普遍接受的评分示例。

  • 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产科医学会(Society of Obstetric Medicine Australia and New Zealand, SOMANZ)提出了一种用于孕妇的改良 qSOFA。SOMANZ 评分包括收缩压为 90 mmHg、呼吸频率 >25 次/分以及意识状态改变。[71]

  • 产科脓毒症评分(the Sepsis in Obstetrics Score)综合考虑母亲体温、血压、心率、呼吸频率、外周血氧饱和度、白细胞计数和乳酸水平,用作因脓毒症收入重症监护病房的预测指标。[72]

如果妊娠或最近刚妊娠的疑似脓毒症患者符合任何高风险标准,但在任何干预措施后 1 小时内无反应,则应确保有高级医师参与,并降低转诊至顾问医师的门槛。[3]

在社区中:综合运用您的临床判断和 NEWS2 早期预警评分(或 NICE 高风险标准)

初级卫生保健机构对于早期识别疑似脓毒症以及在适当情况下及时升级诊疗发挥着重要作用。 [51] 这一过程的一个关键方面在于评估患者感染和病情恶化时始终要观察并记录生理状态。初级卫生保健机构应选择哪种方法执行此任务仍有争议,因为缺乏针对此类环境的相关证据;尚未在初级卫生保健机构中验证任何一种风险分层方法。[51] 因此,运用临床判断作出决策至关重要。[41]

在社区中,要确定哪些疑似或确诊感染的急症患者存在脓毒症引发病情恶化的高风险,可使用以下任一标准:

  • NEWS2 或其他早期预警评分[41][42][51] NHS England: Sepsis Opens in new window

    • NEWS2 评分受到英格兰 NHS 推荐,并且得到了英国皇家全科医师学会和 NICE 的支持。[3][41][51]

    或者

  • NICE 脓毒症高风险标准[3]

    • NICE 建议对 16 岁或 16 岁以上且满足以下条件的患者使用这些标准进行风险分层:处于社区或监护机构中的患者,或者处于紧急情况且妊娠或近期刚妊娠的患者。[3]

    如果急症患者出现感染症状和征象并符合上述任何一项或多项标准,或者您认为患者存在中性粒细胞减少性脓毒症风险,请转至医院急救诊疗(在英国通常用蓝灯救护车转诊):

    • 客观证据表明新发精神状态改变(如格拉斯哥昏迷量表/AVPU [“Alert, responds to Voice, responds to Pain, Unresponsive”,警觉、对声音有反应、对疼痛有反应、无反应] 量表证明新发病情恶化)

    • 呼吸频率 ≥25 次/分,或者对氧气有进一步需求(吸入氧分数 [fraction of inspired oxygen, FiO2] ≥40%)以维持血氧饱和度 >92%(对于已知罹患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的患者,血氧饱和度维持在 >88%)

    • 心率超过 130 次/分

    • 收缩压 90 mmHg 或以下,或者收缩压比正常低 40 mmHg 以上

    • 此前 18 个小时未排尿,或对于导尿患者,排尿量< 0.5 mL/(kg·h)

    • 面色斑驳或苍白

    • 皮肤、嘴唇或舌发绀

    • 压之不褪色的皮肤瘀点或紫癜性皮疹

过去,呼吸频率、血压/灌注和认知水平属于英国全科医生在评估脓毒症患者时记录最为不全的数值之列。[61]

请注意,NICE 建议在救护车上使用 NEWS2(而不是 NICE 脓毒症高风险标准)。[3]

Practical tip

系统化方法是尽早识别患者脓毒症风险的关键。英国皇家全科医师学会强调了确保每个诊室都配备合适设备的重要性,包括:(耳式和腋下)体温计、适用于所有年龄人群的脉搏血氧计以及血压计。[73]

务必采取谨慎的方法来确定能否在社区中安全地治疗急症患者。

  • 参阅 管理建议,获取更多关于患者社区管理的详细信息。

Practical tip

如果您需要将患者转到医院急救诊疗,必须告知医院临床团队患者正在转诊途中。这样在患者到达医院后,医院就能立即开始适当的治疗。

积极采取各种方法,尽快确定感染最有可能来源于哪个解剖部位,包括可能需引流和其他干预的感染源。[3][43] 在患者病情稳定后,立即考虑紧急控制感染源的必要性。

  • 首先全面而有重点地询问临床病史并进行体格检查,同时开始初步检查(包括影像学检查)。[3]

  • 尽早并充分地控制感染源至关重要,尤其是下列感染源:[43]

    • 胃肠道感染源(例如内脏脓肿、胆管炎或穿孔引起的腹膜炎)

    • 严重的皮肤感染(例如坏死性筋膜炎)

    • 涉及留置装置的感染(可能需要进行治疗操作或手术)。

应将所有管线(包括希克曼导管、经外周置入中心静脉导管 [peripherally inserted central catheter, PICC] 以及其他导管)视为潜在感染源。如果您怀疑管线感染,较好的做法是移除管线并对端部进行培养。[43]

  • 假定任何静脉途径都可能是感染源或者可能向血液播撒感染,那么根除感染会非常困难。因此,控制感染源的首要任务通常是在建立血管通路后移除任何静脉内装置。[43]

如果适合对感染源进行手术或放射干预,应尽早让相关外科团队参与。[3][45]​ 手术团队或介入放射科医师应就介入治疗的时机征求高级医师建议,并根据收到的建议尽快实施介入治疗。[3]

  • 在实践中,如果您所在医院没有相关设施,可能需要尽早将患者转至手术中心。

感染的部位

呼吸道是脓毒症患者最常见的感染部位,其次是腹部、泌尿道、软组织、关节以及中枢神经系统(罕见)。[20]

  • 警惕坏死性筋膜炎和化脓性关节炎。对它们都需要立即进行手术干预

Practical tip

众所周知,坏死性筋膜炎很难确诊。首发症状不具特异性,而且临床病程通常可能比预期缓慢。通常,初始征象是与临床发现不相称的疼痛,伴有发热或后续出现发热。[74]

证据:脓毒症的感染原因

重症监护病房内感染率扩展研究(Extended Prevalence of Infection in Intensive Care, EPIC II)提供了有关重症监护环境中脓毒症感染原因的近期最佳证据。[20]

该研究在 2007 年 5 月的某一天从 75 个国家/地区的 1265 间重症监护病房收集了 14,000 多名成年患者的大量数据。

  • 在归为“感染”的 7000 名患者中,感染部位为:

    • 肺:64%

    • 腹部:20%

    • 血流:15%

    • 肾或泌尿生殖道:14%。

  • 在 70% 微生物学检测呈阳性的感染患者中:

    • 47% 的分离株为革兰阳性(金黄色葡萄球菌单独占 20%)

    • 62% 为革兰阴性(假单胞菌属占 20%,大肠杆菌占 16%)

    • 19% 为真菌。

其他研究倾向于广泛同意传染源的相对发生频率。下图展示了 2015 年英国全国性患者结局和死亡保密调查(National Confidential Enquiry into Patient Outcome and Death, NCEPOD)报告的结果。[61]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脓毒症感染源的相对频率BMJ Knowledge Centre 根据“NCEPOD. Just say sepsis! Nov 2015”编制 [Citation ends].脓毒症感染源的相对频率各项针对 65 岁以上人群的研究证据表明,泌尿生殖道是最大的感染源。[21][22]

如果患者病情危重(例如脓毒性休克或 NEWS2 评分 7 分或以上),应在获得检测结果之前及时起始治疗。[45]

最重要的在于,如果患者可疑脓毒症,则务必应[3][46][47]

  • 采集两套血培养样本

  • 检测血清乳酸

  • 开始监测每小时尿量

对于急诊科初始评估或在病房恶化时 NEWS2 评分为 7 分或以上患者,应在 1 小时内完成这些检查,而对于 NEWS2 评分为 5 分或 6 分的患者,则应在 3 小时内完成这些检查。[3][45]

应在开始抗生素治疗之前,立即采集血培养样本(但不得因采样而延迟抗生素给药)。[3][43][48][49]

Practical tip

采集血培养样本,同时检测血清乳酸。

Practical tip

对时间框架提出建议的目的并非在于允许延误治疗,而是为得到安全和充分的临床决策给予时间参照。如果诊疗行动可以在建议时限之前完成,那就应该照此进行。[45]

血培养

理想情况下,从至少两个不同部位采样进行外周血培养(需氧瓶和厌氧瓶)。[46]

  • 先将血样注入需氧瓶,然后注入厌氧瓶。

  • 确保尽快开始培养这些样本,以提高检出率。

如果您怀疑管线感染,移除管线并对端部进行培养

Practical tip

血液和其他体液培养可能需要 48 到 72 个小时才能检出致病病原体(如已识别)的药敏结果,因此要尽快进行培养。通常可以在不延迟抗生素给药的情况下先采集培养样本。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等到患者接受抗微生物药物治疗之后再进行培养,则阳性几率会大大降低。

乳酸

利用血气检测血清乳酸,以确定脓毒症的严重程度并监测患者对治疗的反应。[3][46][47]

  • 乳酸是应激标记物,也可能是预后较差的标记物(反映应激程度)。血清乳酸升高,提示可能存在组织灌注不足。很多疾病中都可能出现血清乳酸升高现象。[75][76]

  • 液体复苏后,乳酸可能很快会恢复正常水平。如果在充分补液后未能恢复正常乳酸水平,此类患者预后最差。

  • 乳酸 >4 mmol/L(>36 mg/dL)与结局较差相关。

    • 一项研究发现如下住院死亡率:[77]

      • 乳酸 <2 mmol/L(<18 mg/dL):15%

      • 乳酸范围为 2.1-3.9 mmol/L(19-35 mg/dL):25%

      • 乳酸 >4 mmol/L(>36 mg/dL):38%。

不要因乳酸正常(<2 mmol/L [<18 mg/dL])而误以为没有问题。

  • 这既不能排除患者突然不适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器官功能障碍引发病情恶化或死亡的风险。乳酸有助于提供患者预后的整体情况,但您必须考虑到眼前患者的全部临床情况,包括英国国家早期预警评分(National Early Warning Score 2, NEWS2)评分,以确定何时/是否升级治疗。[3]

Practical tip

乳酸通常使用血气分析仪进行测定,但也可以进行实验室分析。

习惯上建议将动脉血气作为准确测量乳酸的理想方法。但在实践中,急诊科中用静脉血气可能更为实用和快捷。这也是 NICE 的建议方法,但此建议缺乏有力证据的支持。[3] 有证据表明,在乳酸水平 <2 mmol/L(<18 mg/dL)时,一致性良好;乳酸水平较高时,存在较小的不一致性。[78][79][80]

请注意,持续性乳酸升高可能要等到对患者行初始复苏后才能识别。如果患者持续存在乳酸升高情况,请确保:

  • 充分控制感染源;清除任何疑似脓毒性或坏死性病灶

  • 患者得到充分灌注(患者的中心静脉压“上升并保持”)

  • 患者的心输出量和血压足以满足组织需求(较低的中心静脉血氧饱和度 [central venous oxygen saturation, ScvO2] 可作为组织氧合受损的良好指标)。

Practical tip

如果患者乳酸持续升高,应努力找出其他隐匿性原因(包括维生素 B1 缺乏、使用肾上腺素或其他药物以及肝衰竭)。

尿量

评估患者尿量。[3][47]

  • 向患者或照护者询问过去 12 至 18 个小时的尿量

  • 如果患者就诊时出现休克、意识模糊、少尿或病情危重,应考虑立即插入导尿管

  • 确保安排每小时监测一次尿量。

尿量少可能提示血管内容量不足和/或急性肾损伤,因此它是脓毒症严重程度的指标。[3]

  • 如果患者在过去 18 小时内未排尿(或导尿患者每小时尿量<0.5 mL/kg),则存在脓毒症引起重症或死亡的高风险。[3]

集束化干预

您所在机构可能使用基于指南的集束化干预方案来进行记录,以确保及时对个体患者进行适当的关键检查和后续干预。请查看当地指南,以了解所在地区的推荐方法。下面给出了几个例子。

英国脓毒症信托提出的“脓毒症 6 条”集束化复苏治疗[47]

“脓毒症 6 条”(Sepsis Six)是一份必须尽快完成的实用干预措施清单,对于病情最严重的患者,必须在发现疑似脓毒症后 1 小时内完成。[47] 阐述此方法的原始论文(发表于 2011 年)仍然是“脓毒症 6 条”的唯一发表证据,随后这篇论文受到质疑。[56][57]​ 这 6 项干预措施包括:[47]

  • 通知高级临床医师

  • 必要时氧疗

  • 建立静脉通路/采集血培养样本

  • 静脉使用抗生素

  • 给予静脉补液

  • 监测。

拯救脓毒症运动在 2018 年提出 1 小时集束化干预[46]

SSC 提出了 1 小时集束化干预,依据是脓毒症的时间紧迫性意味着患者可获益于其及早识别与干预。SSC 将患者抵达分诊处认定为集束化干预的开始。它列出了在第 1 小时内必须起始的 5 项检查和干预措施:[46]

  • 检测乳酸水平;如果初始乳酸水平 >2 mmol/L(18 mg/dL),则予以复查

  • 给予抗生素之前采集血培养样本

  • 静脉注射广谱抗生素

  • 对于低血压或乳酸水平 ≥4 mmol/L(36 mg/dL)的患者,应开始快速给予晶体液(30 mL/kg)

  • 如果患者在液体复苏期间或之后出现低血压,则开始使用血管加压药,以使平均动脉压维持在 ≥65 mmHg。

随后,SSC 和英国皇家医学院指南支持采用更细致的方法检查和治疗病情次严重的疑似脓毒症患者(例如不伴脓毒性休克,或 NEWS2 评分低于 7 分者)。[43][45] 尽早识别并及时实施个体化治疗方案对成功治疗脓毒症至关重要,但已公开的方案化方法尚未得到证据支持。[58][59] 因此,临床判断是任何方法的关键部分。

争议:方案化集束化干预

尚无有力证据证明,使用“脓毒症 6 条”或 SSC 1 小时集束化干预(2018 年发布)等集束化干预方案可改善脓毒症患者结局。[58][59]现有数据仅来自观察性研究,他们具有方法上的局限性;尤其是它们无法确认因果关系。[56][81][82][83][84][85][86]部分有组织的医学协会拒绝支持基于目标的 1 小时脓毒症管理方法,而其他现行指南则强调 1 小时集束化干预的重要性。[3][58][59][87][88][43]委员会一致认为,对所有脓毒症重症患者而言,及时、恰当的识别,并进行复苏非常重要。[3][43][58][59][87][88]

  • “脓毒症 6 条”旨在促进繁忙医院和院前环境中的早期干预。[89][90]​ 最初概述此方法的论文发表于 2011 年。这项前瞻性观察性队列研究调查了 567 例患者数据。[56] 数据统计分析未考虑队列之间的差异:最重要的是年龄和感染源差异。该研究报道称,实施集束化干预与死亡率相对危险度降低 55% 具有相关性。[56] 此后出现了更多证据,对实施“脓毒症 6 条”可降低死亡率的说法提出了质疑。[57] 2022年,根据英国皇家医学院(Academy of Medical Royal Colleges, AOMRC)指导意见,对“脓毒症 6 条”中建议的疑似脓毒症患者检查和治疗时间框架进行了修订,对具有最高严重度等级的患者(例如脓毒性休克或 NEWS2 评分 7 分以上者)限定了 1 小时窗口期,对病情次严重的患者则限定了 3 小时窗口期。[45][47]​ 随后于 2024 年进行了更新,以反映 NICE 指导的更新。[3][47]

  • 其他数据集报道了早期完成脓毒症集束化干预相关性临床改善,部分数据集显示,每延迟一小时,死亡率均呈现增高。[81][82][83][84][85][86]

    • 评论者对这些研究的方法提出了质疑。这些研究都是观察性队列,按距干预时间区分患者,而干预通常在获得明确的信号(如休克或乳酸水平升高)之后开始。更重要的是,这些研究无法:[58][59]

      • 确定病因(只能确定相关性)

      • 发现 1 小时内完成干预与 2 或 3 小时内完成干预在总体治疗效果上的细微差别(无论患者是否有脓毒症)。

    • 这些试验发现的时间性获益存在于病情最严重的脓毒性休克患者中,表明对急诊科患者普遍应用这些治疗可能会稀释总体获益,而且可能(因过度治疗)产生弊大于利的现象。[83]

  • 由于缺乏有力证据,一些有组织的医学会不支持集束化干预建议,称缺乏数据以支持当前拟定的目标。[58][59]

    • 美国传染病学会(Infectious Diseases Society of America, IDSA)和美国急诊医师学会均对拯救脓毒症运动指南和 1 小时集束化干预持保留意见。[59] IDSA 指出,重症监护病房收治的脓毒症疑似患者中,最终有 40% 排除了脓毒症,从而因接受不必要的抗生素治疗而出现不良后果。[87]

    • IDSA 和其他组织鼓励人们收集更多数据以确诊脓毒症,并使用较为宽松的时间阈值。[88]

  • 英国国家卫生与临床优化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for Health and Care Excellence, NICE)对 1 小时目标加以推荐,英格兰 NHS 亦作出同样推荐(在特定情况下)。[3][41]

  • 尽管 SSC 仍然提倡使用 1 小时集束化干预,但 SSC 2021 年指南更新建议根据是否存在脓毒症休克对疑似脓毒症患者进行分层,如果存在休克,则应在 1 小时内进行初步检查和治疗,对于病情较轻的患者,则可在 3 小时内进行检查和治疗。[43] 这一变化主要基于 2018 年一项前瞻性随机对照试验证据作出,该试验对未分类疑似感染患者队列早期给予抗生素进行了评估,但尚未发现获益。[91] 英国 AMORC 在 2022 年发布的一项声明中支持这种举措。[45]

血液检测

全血计数

进行静脉血液检验,以确定患者的全血细胞计数。[3]

非出血性血小板减少症可见于脓毒症的重症患者。[92]

  • 持续性血小板减少症与死亡风险增加相关。[92]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淋巴细胞减少是脓毒症患者的一个有用征象。

白细胞(white blood cell, WBC)计数 不是脓毒症的敏感性或特异性指标[93]

  • 在之前的全身炎症反应综合征(systemic inflammatory response syndrome, SIRS)定义中,WBC 计数是脓毒症的诊断标准之一,但于 2016 年被脓毒症 3 项诊断标准取代,此标准主要基于是否出现器官功能障碍。[1]

Practical tip

非感染性损伤(例如挤压伤)、手术、癌症和免疫抑制剂也会导致 WBC 计数升高或降低。

尿素和电解质(包括肌酐)

申请尿素和电解质检测;[3] 用于:

  • 评估患者是否出现肾功能障碍

    • 脓毒症导致急性肾损伤的患者比非脓毒性急性肾损伤患者的预后差[94]

  • 确定患者能否从血液滤过或间歇性血液透析中受益 [43]

  • 识别钠、钾、钙、镁和氯化物异常。

血清葡萄糖

量血糖,在血气分析时测量, 通过静脉穿刺采集的静脉血测量,或者采集毛细血管血进行床旁检查。[3]

  • 高血糖症可能与脓毒症患者的病率和死亡率升高有关,具体取决于患者的基线血糖水平。[95]

    • 请记住,多项糖尿病患者研究表明,重症监护病房住院期间的高血糖与死亡率之间没有明确相关性,并且无论高血糖严重程度如何,死亡比值比均明显较低。[96]

  • 无论患者是否有已知糖尿病史,应激反应和糖代谢变化都可能导致血糖升高。[95][97] 药物治疗(例如使用皮质类固醇和儿茶酚胺)亦可导致血糖升高。

Practical tip

自发或医源性低血糖也具有显著风险。[98][99] 持续性低血糖可能提示急性肝衰竭。[100]

C 反应蛋白

进行静脉血液检验,以确定患者的 C 反应蛋白水平。[3]

对脓毒症有一定的敏感性,但不具备特异性。[3][101][102]

血清降钙素原

危重症诊疗环境中越来越多地使用基线血清降钙素原指导继续抗生素治疗时长的相关决策。[43][103][104][105]

  • 降钙素原是降钙素的肽前体,负责维持钙稳态。

  • SSC 建议在临床评估的同时使用降钙素原来决定何时停用抗微生物药物。[43]

凝血筛查

包括凝血酶原时间、部分凝血活酶时间和纤维蛋白原。[3]

  • 用于确定脓毒症患者是否出现凝血异常。这与预后较差相关。[106]

肝功能检查

使用肝功能检查(尤其是胆红素)来评估器官功能障碍[3][107][108] 肝功能障碍亦可导致凝血障碍。

血气

申请血气检查。[3]

使用动脉血气(arterial blood gas, ABG)或静脉血气评估。通过监测 ABG 来优化氧合状态并评估代谢状态(酸碱平衡),尤其是评估动脉二氧化碳分压(PaCO2)。

  • 对于机械通气患者,这可能有助于确定呼气末正压(positive end-expiratory pressure, PEEP),同时尽量降低不良吸气压力水平和不必要的高吸入氧分数(fraction of inspired oxygen, FiO2)。

Practical tip

在急诊科中,特别是患者不太可能存在呼吸系统病因的情况下,越来越多地选择使用 VBG,而不是使用 ABG。VBG 比 ABG 的侵入性小,疼痛少。有证据表明,在检测 pH 值、碳酸氢根离子浓度、碱过量和乳酸方面,静脉血气与动脉血气表现出良好的一致性。[76] 如果将患者升级接受危重症诊疗,通常会插入动脉管路以便建立通路,因此会用 ABG 代替 VBG。

请注意,如果从绑止血带的肢体采样,静脉 PCO2 可能会人为性地升高。

明确感染源的检查包括:

根据患者病史和检查结果安排针对性检查。[3]

  • 如果适合对感染源进行手术或放射干预,应尽早让相关外科团队参与。[3][45]​ 手术团队或介入放射科医师应就介入治疗的时机征求高级医师建议,并根据收到的建议尽快实施介入治疗。[3]

尿液分析

对于任何脓毒症疑似患者,应考虑试纸检测,该检测有助于增加对尿路感染源的怀疑程度[3]

在解读尿液分析结果时,务必综合考虑临床评估情况

  • 请记住,尿液分析并不能明确确定尿路为感染源,尤其是因为尿液分析的特异性低。[109]

胸部 X 线片

对于任何脓毒症疑似患者,应考虑胸部 X 线检查(chest x-ray, CXR),该检查有助于增加对呼吸道感染源的怀疑程度(最常见的感染源)。[3]

Practical tip

进行中心静脉置管(颈静脉或锁骨下位置)和/或气管插管后,务必使用 CXR 以排除位置不正和并发症。[110][111]

多源样本培养

考虑从多个来源采集样本进行培养,从而对引发感染的部位和/或病原体加以确定,包括:[43]

  • 尿

  • 痰(如实验室接受该样本)

  • 排泄物

  • 脑脊液

  • 胸膜液

  • 腹水

  • 关节液

  • 脓肿抽吸物

  • 擦拭过开放性伤口或溃疡的拭子。

腰椎穿刺术

如果您怀疑患者有脑膜炎或脑炎,但不怀疑颅内压升高(如果您怀疑颅内压升高,应在腰椎穿刺之前进行计算机体层成像扫描)或存在其他执行腰椎穿刺的风险,则应行腰椎穿刺。[3]

  • 不能因此延误治疗,尤其不能延误抗生素给药。

如果存在以下任何禁忌证,则不应进行腰椎穿刺:[3][112]

  • 广泛性或播散性紫癜

  • 腰椎穿刺部位感染

  • 进展性占位性病变的危险因素

  • 存在任何以下这些症状或体征,可能提示颅内压升高:

    • 新的局灶性神经特征(包括抽搐或姿势异常)

    • 瞳孔反应异常

    • 格拉斯哥昏迷量表(Glasgow Coma Scale, GCS)评分为 9 分或以下,或者意识水平进行性持续下降或快速下降。


成人诊断性腰椎穿刺的动画演示
成人诊断性腰椎穿刺的动画演示

如何在成人中实施诊断性腰椎穿刺。涵盖关于患者体位、穿刺针选择以及脑脊液初压和终压测量的讨论。


CT

胸部和/或腹部及骨盆的计算机体层成像(computed tomography, CT)扫描可以提供身体的横断面成像,有助于确定脓毒症的感染源。[3] 如果深切怀疑胃肠道感染,应考虑尽早进行 CT 检查,因为在临床实践中,相对于其他部位感染,胃肠道脓毒症往往具有更劣的结局。

  • 如果患者表现为“急腹症”,CT 扫描有助于识别在超声或胸部 X 线检查中不太容易发现的隐匿性积液(例如腹腔内脓肿或积液)。

  • CT 也可用于识别游离气体(穿孔)。

  • 如果适合对感染源进行手术或放射干预,应尽早让相关外科团队参与。[3][45]​ 手术团队或介入放射科医师应就介入治疗的时机征求高级医师建议,并根据收到的建议尽快实施介入治疗。[3]

超声检查

考虑进行超声扫描以帮助定位感染源。如果您怀疑是腹部感染源或在初步临床检查和检测后仍不清楚感染源,尤其应该考虑超声扫描。[3]

  • 利用超声重点确认:

    • 肝脏或皮肤脓肿

    • 游离液体(腹膜炎)

    • 肾积水(肾盂肾炎)

  • 超声有一定的假阴性率。如果超声检查未显示阳性结果,也不能排除任何特定感染源。

尿抗原检测

如有任何患者确诊或疑似社区获得性肺炎,应进行军团菌和肺炎球菌尿液抗原检测[119]

病毒拭子

对疑似呼吸道病因患者,应考虑快速呼吸道病毒聚合酶链反应[120]

适用于所有患者的其他检查

心电图(ECG)

当您遇到任何脓毒症疑似患者时,应像对待所有急症患者一样,申请基线心电图检查,以便:

  • 排除鉴别诊断:例如,心肌梗死、心包炎或心肌炎

  • 检测心律失常(例如心房颤动);常见于老年脓毒症患者。[3]

考虑用于某些患者的其他检查

HIV 筛查

考虑筛查 HIV 感染,尤其是复发性感染非典型感染患者以及被视为高危人群的患者。[121]

  • 感染 HIV 的关键危险因素包括静脉注射毒品和未采取保护措施的性交(同性和异性)。

超声心动图(echo)

考虑超声心动图检查,以更详细地评估血流动力学问题的原因。使用超声心动图评估(左和/或右)心室功能障碍(可能由脓毒症引起),并检测心内膜炎。超声心动图也可用于评估下腔静脉塌陷(血容量减少的标志),且能够指导液体复苏。[43]


成人诊断性腰椎穿刺的动画演示
成人诊断性腰椎穿刺的动画演示

如何在成人中实施诊断性腰椎穿刺。涵盖关于患者体位、穿刺针选择以及脑脊液初压和终压测量的讨论。



气管插管的动画演示
气管插管的动画演示

如何利用喉镜来对成人进行气管插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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